“骑咲快一点快一点!草莓蛋糕草莓蛋糕!”身旁的少女上蹿下跳,焦急地发出来自第二个胃的催促。
“骑咲,听起来你和草莓蛋糕貌似还有几分相似呢。”一个“大”字靠在椅子上的少年打趣地笑道。
“烂糕神马思候好啊啊?!(蛋糕什么时候好啊啊?!)”另一边,口音独特到飞起来的高挑少女咬着牙签,大声地抱怨着,“偶滴肚几都要饿鳖了呐!(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啦!)”
“所以说,”骑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略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些人,“就算做好了,草莓蛋糕也不能当做晚餐啊,难道没有主食吗?”
话音未落,高挑少女便一把抓住骑咲的胳膊,强制他继续手上的搅拌动作:“偶才不管辣么多,里几要快爹捉就好惹!(我才不管那么多,你只需要快点做就好了!)”
啊...所以说你们真的不去做一点别的什么食物吗?晚餐如果光吃蛋糕会非常腻欸?
那个“大”字靠着的少年直起了身,伸出食指摆了摆:“骑咲,你错了,像草莓蛋糕这样美味而又罕见的食物,当然应该被放在主食的地位了!还有就是,”只见他顿了顿,指着高挑少女大声说,“烂糕是什么鬼啦?!那种东西吃下去的话肚子会哭的!”
“木有办法哇偶滴口音就素介让里棱肿么办呢?(没有办法哇我的口音就是这样你能怎么办呢?)”
骑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搅拌好的奶油倒进了漏斗里,听着身旁上演的【标准普通话小剧场】,意外的非常轻松呢。
瞥了一眼高挑少女,看到她一副“我就这样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个家伙是尕(gǎ)吉,名字也和自己的口音一样独特。
“木有办法随叫偶粗森债边境嘛!(没有办法谁叫我出生在边境嘛!)”是的,尕吉出生在战火纷飞的边境。大概口音如此独特的原因,就是家乡一会划分到这个国家,一会划分到那个国家吧。
而不停和尕吉吐槽的少年,乌瑞尔,是个脑子里少了不止一根筋的家伙,无论何时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谁在打我”的状态。
最后再放上整个蛋糕的核心——草莓,就大功告成了。
一直在旁边盯着骑咲,流着口水的少女...到底该说是少女还是老太婆比较好呢?总之,是有着尖尖的耳朵,血红的眼睛的“精灵”,自称为艾克斯。嘛,算一算已经有615岁了吧,果然还是叫老太婆比较合适。
“老太婆你不要每次都全程盯着蛋糕看啊!就好像是615年没有吃过蛋糕一样!”乌瑞尔不知死活地从尕吉的身后探出头来,满脸嘲讽地看着艾克斯。
随后被艾克斯吊起来打。
小心地分好了蛋糕,骑咲将其中一块放到了正在桌子下休息的...狼的面前......
没错...就是狼,只见它嗅了嗅蛋糕,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嘴就是一顿乱啃。“狼吃蛋糕应该不要紧吧?好歹也是个使魔啊。”骑咲站起来,瞅了一眼桌子对面正在给一个黑长直小女孩喂蛋糕的银发少年,稍微有些担心地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凯拉尔是肯定可以吃就是了。”少年蹲在女孩子的面前,很平静地叉着蛋糕,递到了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敷衍道。
这个家伙是莱哈恩,来自世界最北的国家【佟裳德】,虽说是放荡不羁的北国男儿,但是在照顾人这方面却做得一丝不苟。顺带一提,他和如今的骑咲一样,21岁。
【啊——】张着嘴巴的女孩子,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如果把她的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估计可以当做【中小学生标准坐姿】的示意图,就连咀嚼也按照医生的要求每次咀嚼18次。一切的一切都做得很标准,就像是完美按照要求去行动的木偶一样,精准无误。虽说如此,但骑咲还是在那个看上去就软软的脸蛋上多瞄了一眼。
啊,如果这个小女孩不是龙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被乌瑞尔抱回老家了吧?
凯拉尔是龙。
母龙。
已经7岁了。
骑咲收回了目光,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或者说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幅【其乐融融大家庭】的样子啊?
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把嘴边上的奶油舔干净,沉寂在了记忆的海洋中,像是溺水的孩子,无助,痛苦。
三年前,三年前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圣安德雷亚。
就像是一个笑话,那天圣安德雷亚的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只消抬起头便能感受到阳光刺入眼睛,刺入心灵深处的感觉。周围的人像是围观动物园中的猴子,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好似一把把利剑,狠狠地扎在后背上。
无法听懂的语言,不是汉语,不是英语,不是日语。而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发音奇怪的【异世界的语言】。
烦躁,烦躁就好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着,焦灼着骑咲脆弱不堪的神经。那天的那个骑士,他带着骑咲离开了人群,像牵着一头无助的小绵羊,那个骑士走到哪,骑咲就跟到哪。
后来就被那个骑士带到了一栋看上去很严肃很正式的楼里,门口的两只介乎鹰和狮子只见的雕像,审讯一般盯着骑咲。
其中一个就好像在问骑咲,
【汝终于归家了吗?】
而另一个又好像在反驳它,
【不,这厮还未归来!】
非常的矛盾,非常的诡异。什么回来了,我吗?为什么说回来了?为什么说我没回来?骑咲在踏上那个阶梯的一瞬间,心里的台阶也【咯噔】一声,在两个奇怪雕像的审视之下分外的清楚,在面前的大厅里回荡,回荡,回荡......
之后那人把骑咲带到了一个医院挂号台一样的地方,从里面掏出一张纸,一面看了看骑咲,一面埋下头去奋笔疾书。骑咲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人写的是什么,但是无奈于骑士的铠甲太过宽大,所以没有办法看到前面在写什么。骑咲放弃了,抬起头来回顾着四周,只见这个建筑的内部,像是一座塔一样,四壁有着回旋的楼梯,一直通上这个建筑的最顶端。
天花板上勾画着古老庄严的壁画,画上的两个人好似正在开天辟地,又好似毁天灭地一般。整幅画一直从上往下延伸到地面,楼梯鬼斧神工地和壁画融为一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那么的协调。
但却又那么的矛盾。
生和死的概念,完美巧妙地融合在了两人的动作之间,凝视着这幅壁画,放佛能感受到画中的地崩山摧,山和海互相冲击,火花和狂风在身旁乱舞,两人深深地嘶吼,肌肉间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将愤怒和愧疚倾泻在对方的脸上。
骑士模样的人貌似是写好了什么,收起那张看起来很正式的纸,和骑咲随口吧啦吧啦了几下便推了推骑咲,示意他赶快离开这个塔一样的建筑。骑咲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被带来,又好像狗一样被赶了出去。
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存在于自己所不了解的世界,骑咲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感觉到了孤独。
方才还跟在骑咲背后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一个也不见了,木木的伫立在这建筑的前面,背后再次传来那两个雕像的审视,令骑咲毛骨悚然。
本应该庄严而神圣的雕像...在骑咲看来,那目光是多么的犀利,多么的灼人。
街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从骑咲的面前经过,每个人都向骑咲这边瞥了一眼,但是却丝毫没有慢下脚步,收起目光之后还是自己走自己的路,自己干自己的事。
因为骑咲的一切事,都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骑咲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只是存在于人群只见的,小小的一份子,就是百川中的一个小水滴,那个小水滴现在溅到了岸边,马上就要蒸发,就要消失了。
小水滴看着过往的水流,大声呼喊说救命啊救命啊,你们快点扑上来,好让我和你们一起流回去!
但是所有的水流都只是快速地掠过小水滴的身旁,没有任何人愿意扑上来,把这个小水滴带回川流中。
于是小水滴在大声的,绝望的呼喊声中,蒸发了。
为什么,因为小水滴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百川没有了它照样流动,所以,没有人会去管那个小水滴怎么样了,是否流回了川流之中。
骑咲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无力,渺小,有他,地球转动;没有他,地球照转不误。
多年之后,这些曾经掠过骑咲身旁的人,如果再次见到骑咲,是不是有可能会张大嘴巴,讶异道“你怎么还活着”?
骑咲讨厌这种无助感,他穿着极为醒目的套头衫,钻入了这由人汇聚而成的河流。他戴上帽子,掩盖住了自己恐惧和孤独的眼睛,低着头,在人流中钻行。
他两手揣在口袋里,没有目的地前进着,直到不远处的人突然尖叫起来。
骑咲抬起头,顺着尖叫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幼小的女孩子正颤巍巍地站在路中间,而不远处的马车,疯狂地嘶叫着冲了过来,车夫翻滚着落下了马车,绝望地看着马车撞向小女孩。
马车急速地冲了过来,人们都恐惧地捂上了眼睛,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总之,没有一个人扑上去,就像是漫画里的经典场景,扑上去,推开那个小女孩。
马嘶吼着踏过,冲过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后,渐渐地停了下来。
那些捂着双眼,大声尖叫着的人过了许久,放下了手,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想要一睹小女孩惨死街头的惨状时、女友终于无法抑制想要看到小女孩血流成河的场面,把头从男朋友的胳膊上抬起来时。
“迪斯啦诺咖?迪斯啦?!”
他们没有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而是看到了一个银发少年抱着小女孩,喘着粗气,倒在路边的场景。
骑咲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在小女孩即将被马践踏在蹄下,即将被车轮碾过时,一位银发少年如同利剑一般插入了女孩和马车之间,用近乎完美的角度抱住了女孩,然后翻滚着躲开了马的铁蹄。
街上的人心中,一定都闪过了【无聊】一词吧?
人们想要看到的,一定是那种血腥的、恐怖的、日后可以讲出来给朋友听,让朋友们捂着嘴露出同样【惋惜】表情的画面吧?
真是肮脏啊...无论哪个世界...都是这么的肮脏啊。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等银发少年慢悠悠地扶着小女孩站起来,等马车夫惊魂未定地跑到马的身边,为马理顺鬓毛的时候。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虚伪】的掌声,随后人群纷纷跟着那人一起鼓起了掌,还有几个人发出了名为【伪善】的欢呼。
只见那个银发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人们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骑咲冷笑了一声,再次低着头,向前前行起来。
难道不知道...就算你救了那个女孩子,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回报吗?难道不知道,你这件事以后依然还是那些八婆口中的故事吗?难道不知道...为了别人去冒险,是一件很蠢的事吗?
如果刚才你的动作出现了一点点的差错,你现在的内脏就不会还完完整整地长在该长的位置了。
明明这么危险的事,还要冒险去做,太蠢了,太蠢了啊!
难道不想活了吗?
拜托...想活下去就不要管别人的死活啊!
【四个月后】
异世界...就是和自己以前生活的世界,不同的世界。
有着不同的世界观,有魔法,有萌妹,有后宫,有冒险和魔王。
吗?
骑咲弹起手中的一枚金币,随后在其下落的过程中一把接住。
现在的骑咲已经改头换面了,穿着这个世界的服装,说着这个国家的语言,用着这个国家的钱币。已经彻彻底底,和以前的世界说拜拜了。
想来以前还有人这么和自己开玩笑。
“要是你在狂奔的时候一头撞在电线杆上,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呵...还真的说拜拜了呢。
“姆里飒加!萨克里哟!【蛋糕】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卖蛋糕!)”
骑咲叨叨着纯正的【卡琪娅语】,在门前吆喝着。
啊,是啊,这家伙开了一家蛋糕店。
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骑咲在这几个月里不断地学习,学语言,学文化,学这边人的生活方式。语言倒不是特别的难,因为和汉语差不多,每个字有特定的含义,语法也比英语简单,骑咲说着说着就会了。
只可惜到现在还是不会写字,只学会了零零散散的一些字。
比如说【金币】、【钱】、【蛋糕】,当然,蛋糕是完全音译的。话说完全和赚钱有关系是什么鬼,你这家伙的脑袋里只有钱吗?
骑咲现在所生活的国家,名为【卡琪娅】,在这个世界中的意思是【荣耀】,而骑咲就在这个荣耀之国的心脏地带,【首都•安达里克依】里,浑浑噩噩地买着蛋糕。
当时骑咲发现自己除了衣服能卖以外能卖的东西就只有肉体了,于是他开始冥思苦想该怎么赚钱。完全无法看懂或者说听懂【卡琪娅语】的他只好自己动手,最后他逛了一遍餐厅,发现这个世界中并没有像蛋糕啊饼干啊这样的甜点,于是这位伙计开始寻找适合做蛋糕的材料。
当然,这货最后还是顺利开始卖蛋糕了。
这种涂满甜甜奶油的,软软的食物一出现,就俘获了一大群少女的【第二个胃】,销量异常火爆,火爆得让骑咲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快就会变成世界首富。
讲得简单一点,就是骑咲花了一个晚上才做出来的蛋糕,在清晨摆上橱窗的一瞬间就会被人们一扫而光,导致很多人都来投诉说每天的蛋糕就那么一点点慢一步就买不到了。
于是骑咲只好在店外面挂上【招聘】的牌子。
话说回来骑咲店面是分期付款的,这种支付方法在骑咲讲出来的时候委托人的眼睛瞪得巨圆大吼说还有这样的!
先抛开招聘这件需要时间的事情不谈,骑咲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等着他解决。
那就是,在昨天,9月2号,来到这个异世界正好两个月的时候,在城外收集类似蘑菇的食材时,骑咲遇到了一头看起来饥肠辘辘的,浑身如同冰一样散发着寒气的狼。
骑咲当时正摘下一棵蘑菇,准备往篮子里放,一抬眼,猛然看到一对犀利的眼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骑咲顿时就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舌头像是黏在上牙膛,发不出一丝丝声音。只是,那头狼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就好像在盯一团会动的烤肉一样。
他咽下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将手伸进篮子里,掏出了作为晚餐的【汉堡】——两块面包夹着一片烤肉。只见那狼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张着嘴吐着舌头,喘着气,活生生一副狗的样子,甚至还直起身子汪汪地叫了两声。骑咲心说这位大兄弟好歹你也是一头狼啊喂!有点尊严好不好啊你已经彻底毁掉了狼在我心中那股孤傲的形象了!
虽然说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更有助于自己活下去,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骂它好蠢。
骑咲远远地扔出汉堡里面的烤肉,心想赶快把这家伙弄得远远地自己好跑路,但是这狼一跃而起,在烤肉脱手的一瞬间扑了上来,衔住了烤肉。
那一瞬间骑咲以为它是冲着自己手来的,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手一阵虚幻缥缈的感觉。
它接下了烤肉,转了个头,屁股对着骑咲,三两下便把那块烤肉吞了下去。
完全... 没有逃走的机会啊...
那狼摇了摇尾巴,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骑咲。
骑咲擦了一把冷汗,不知所措间和狼眼神交错,就只有一瞬间,但是骑咲却再也放不开眼神了。
像是深邃的宇宙,无尽的虚空,充斥着孤独、悲伤、和痛苦。没有边际,没有底线,只有那即将喷涌而出的苦涩之情。
这种感觉...是人或者动物,被抛弃之后,从本能而出的悲伤和不甘。骑咲在和这头狼对视的一瞬间,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纠缠住了,一阵阵地绞痛。就好像从一面镜子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哭泣着,在大街上奔跑的少年。
那眼神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抛弃】的【恐惧和怨恨】。
以及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骑咲蹲了下来,看着这头不知是狗是狼的生物,心里渐渐地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就好像看见了同类一样。骑咲咽了一口口水,从篮子里拿出了另一片烤肉,慢慢地递到了狼的面前。
那狼先是向后畏缩了一下,露出了森森利齿。
“没关系的...我只是...”骑咲兀自说着,不像是对着狼,而是对着自己的心说道,“反过来说...你不吃了我就好...”
它像是明白了骑咲的意思,甩了甩头之后,一口衔去了骑咲手中的烤肉。
骑咲的心在它衔去烤肉的那一刻死死地绷紧了,大气都不敢出。
明明还是很害怕,很想远离它。
但为什么...还是蹲了下来,凑了过去......
也许是这头低吼着的狼,正微微颤抖,泛着惧怕的泪花吧......
骑咲轻轻抚摸了一下这狼的头顶,像是在安抚受伤的狗,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和耳朵。如同冰一样的寒冷,如同积雪一般的毛发,在九月的风中颤抖着,散发出傲人的寒气。
是不是...特别像多年前的自己呢?骑咲在心中问着自己。
多年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渴望,能有一个人这样安抚一下自己。
如果当时能有人像这样摸一摸自己的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吧?
无法控制地,泪水久违的再次涌了出来,那些夜晚的寂寞和孤独,就像是决堤的水坝一样...
喷泻了出来。
霎时间,这狼甩开骑咲的手,仰天长长地号了一声,像是哀嚎,像是对自己之遭遇的倾诉,悠长,而又悲痛。只见它的头顶,刚才被骑咲安抚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术阵,旋转着,散发出幽然的白光。
同样的,骑咲的右手,就是摸狼的那只手的手心里,也同样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转的术阵。
脑海中如同敲响了古老的鸣钟,空灵而深沉的声音震荡起来,海浪一般,狠狠地拍击着骑咲的心灵,无法言喻的感情久久的徘徊在骑咲的心中,强行逼着他按住心口,就好像那股感情要突破胸口涌出来似得。
“这...这是什么?!”骑咲快速向后退着,有些后悔和震惊。他扔下篮子,荒唐地向城里跑去,之留下那头狼独自在原地嚎哭。
夜幕像是铁城一般铺盖了下来,骑咲收拾了一下店里的垃圾和餐盘,挂上【打烊】的牌子便上了二楼,整了整被子准备睡觉。他摊开手心,那个术阵还留在手心里,只是已经不再发光了,变成了黑色的刻印。就像是纹身一样,深深地刻进了手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骑咲钻进被窝,抠了抠手心里的术阵,自言自语道。
闭上眼,狼和人一起号哭的场面浮现在了眼前。莫名其妙地便哭了起来,而且是嚎啕大哭。
太奇怪了啊...明明和自己许过诺言,不再去管任何人的任何事啊。
带着自责和不解,骑咲的意识也渐渐消沉下去,进入了梦里,鼻翼微微扇动,发出轻轻的鼾声。
不知什么时候了,很不舒服一般,他皱了皱眉,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推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看清什么东西,倒是先闻到了一抹淡淡的清香味。
女孩子身上的,只有女孩子身上才会有的。
香味......
视线很快便清晰了,只见躺在床上的可不止骑咲一个人。
还有一个完**体,正紧紧抱住自己,像是取暖一般缩成一团的娇小少女。
她略微颤抖了一下,努力睁开了眼睛,有些抱歉,又像是有些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嘿...嘿嘿...抱歉......”
“所以现在这又算是什么展开了啊啊啊啊?!”久违的大吼,徘徊在了安达里克依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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